• Mortensen Helbo posted an update 3 years, 2 months ago

    居然他還會鬼使神差地冒出來向她妥協,勉勉強強請她吃飯以求息事寧人的念頭。

    這樣的念頭,是不是有些過於軟弱了?

    都是聽說過什麼殺人滅口,或者是為了要堵住別人的嘴,不得不提供一些利益去誘惑和收買的。

    卻是沒有聽說過像是他這樣做生意的。

    按照明碼實價或者是雙方議定好了的價格,已經或者是即將進入付錢的階段以後,卻還是要處處都向對方陪著小心。

    甚至是想到要更進一步地收買對方,同時還得是很辛苦地忍耐著不流露出什麼不太積極的情緒來。

    這還真是有些憋屈的了吧?

    這到底是在做生意,還是在做什麼極其重要的偉大的慈善事業啊?

    就是他都不能夠確定,自己這是不是給氣糊塗了。

    還是給眼前的人糾纏得太過於壓力山大,那過多的鬱悶無從釋放啊?

    他算是有些體會到了,之前自己那樣對待Ane。

    很可能當時別人對他,也是他現在對於這Cylyn的感受是一樣的吧?

    這算不算是一種報應啊?

    還是來得這麼的快。

    只是再怎麼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違和,他還是忍不住要去設想一下的。

    因為同時他也是個怕麻煩的人。

    尤其是害怕女子帶給自己的麻煩。

    所以之前,他才是那樣的小器,承受不了Ane多給他一次兩次的考驗。

    又還是對於Elsa有些算是胡作非為的激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稀里糊塗地配合了下來。

    像是為著逃避可能會有的麻煩,他就寧願是選擇聽之任之。

    放棄了所有應該有的主見,還有判斷。

    雖然是隨波逐流的進程當中,偶爾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幸運感,但是到了最後,總歸是沒有什麼享受的感覺吧。

    像是一開始以為自己佔了什麼便宜。不久卻發現那根本只是一些塗脂抹粉的麻煩事件而已。

    比如就是眼下這樣一種情況。

    他就還是得在責怪自己的軟弱與歸罪於別人的無賴之間,掙扎和徘徊那麼一陣的。

    正在他想到有些胸悶氣喘的時候,Cylyn卻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乘勝追擊著。

    像是把他這些心思都給看透了似的。

    「唉,我說Frank,為什麼你就是這樣的一個非典型的C國人呢?」

    「之前我倒是挺羨慕Elsa的,因為你一開始就是帶她去Ayala吃飯遊玩的呢。」

    「那樣我還以為你是個非常豪爽大方的外國朋友呢。也真是替她感到高興,又還很是羨慕她。」

    哦,聽到這裡,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城市的女子,都是對那Ayala購物中心趨之若鶩的了。

    敢情在那個地方消費,或者就是很簡單隨意地走上一圈,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啊。

    既然是有著如此的價值觀,也就難怪她們會是把去不去那地方,或者是也沒有去過那裡,都當成了攀比的風向標。

    不過人家是這樣的為之瘋狂,也還是有一點點的道理的。

    最簡單的,從他前幾天第一次的消費經驗來看,那裡面確實是貴的有些離譜的。

    兩個人隨隨便便吃一餐飯,也都是身為一般打工仔的本地人當月薪水的一大半了。

    還不要說是去嘗試一下其他的娛樂和消費了。

    可能也只有那電影票的費用,還是相對友好和固定的吧。

    只是這Cylyn再怎麼說得難聽或者好聽,要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請客吃飯,他也是有些抵觸情緒的。

    這算是有些厚顏無恥的逼著自己請客呢。

    還是打著什麼朋友的旗號,利用著那本來就很淡薄和淺顯的友誼的名義。

    雖然還沒有到一個月那麼長的時間,他認為目前為止,自己也是待的時間不算是短的了。

    就是閉著眼睛,都不會對她們,還有他們,所有本地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那種隨隨便便就要打蛇隨棍上地故作熱情地,開口閉口把才見面的人稱為朋友的行為,再感到什麼陌生的了。

    可能那樣奔放的自來熟,算是他們的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慣吧?

    那樣的友誼,委實是來得太容易了。

    簡直是要讓人懷疑,那無事獻殷勤,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和居心了。

    比如現在的Cylyn,就是要以朋友的名義,發起和堅持著,要他體現一下對於這樣的友誼的珍惜程度的了。

    不管他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她怎麼都是不會鬆口的。

    接下來說的就是,

    「但是我現在就有些懷疑和鬆動的了。就是你可能還不會是我所想象的那種人呢。」

    什麼意思呢?是要赤裸裸地嫌棄自己小氣加冷漠嗎?

    對於她這樣苦苦的哀求,都是忍心拒絕,狠心去粉碎自己在她那心目中理想化的形象嗎?

    他有些逆反心理作祟似的,再是她說得如何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他卻偏偏就是要不置可否。

    心想,倒是要看看這人還能夠是說出些什麼來。

    真正要是能夠震撼到自己的心靈了,就是要犧牲自己形象那樣的請她吃個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沒有錯,現在他就是很固執地把和她一起閑逛,還有吃飯等等其他的活動,都看成是對自己形象的抹黑。

    而不是冷冰冰地一再拒絕她這請客要求的行為本身。

    「有可能,其實你本來也是不那麼富有的。所以你才會這樣的斤斤計較。」

    「要不然的話,你就是那種生性就非常小氣和吝嗇的人。就是再有錢,也是不會對自己的朋友表示一下友誼的。」

    這是在用激將法嗎?

    他承認自己再怎麼是意志如鋼似鐵,再怎麼的堅韌不拔,也是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悅感覺,正在從心裏面冉冉升起來的。

    其實她是用不著說得如此直白的吧?

    也還沒有必要表現得對於那一餐飯兩餐飯,是這樣非要不可的呢。

    倒像是什麼務必要努力爭取,志在必得的待遇一樣。

    難道她這是在和Elsa叫什麼勁嗎?

    他暗暗這樣想到。

    也算是有些腦洞大開,異想天開的了。

    唉,還真是一團亂麻啊。

    她們之間的友誼,同樣也是他很陌生的領域來的啊。

    想想就覺得頭大無比。

    那麼自己最後應該是要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呢?

    真的是要含著被揶揄和嘲笑的憤怒拂袖離開?

    還是勉勉強強地答應她這樣有點不合理的請求,就當是大發善心,做一點慈善事業好不好?

    雖然表面上那是有些像是在認慫,好像是自己再一次扛不住,對她讓步了。

    但是至少也可以息事寧人啊。

    不然的話,老是這個樣子地纏著自己,算什麼事嘛。

    他真是做不來Ane對自己那樣的堅決果斷的一刀斬斷呢。

    好像是害怕自己一旦是有了那樣的言行,就會背負上什麼惡名似的。

    那麼就只能是讓步的那一條路了。

    也不會是有什麼屈辱可言的。

    除此之外,還真是沒有其他的路子了。

    不客氣的說,要像是他這樣的既是很愛面子,在乎別人的議論和評價,又還很要在乎和維護自己的感受,以及那自尊心什麼的人。

    不被逼著狠狠地承受一下這些折磨,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簡直像是有些天理不容那樣的。

    既然是自身都已經有了這樣的認識,或者也可以叫做覺悟,那麼離真正的妥協,也就是不遠的了吧?

    這樣想著,抬頭再看到她那滿臉期待的臉色,他也就決定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了。 也還是比較聰明地換了一副熱情一些的嘴臉。擠出來一絲絲盡量真摯的笑容,低聲對她說到,

    「瞧你這些話說的。情況哪裡會是那麼的複雜的呢?」

    「我只是覺得,在那件事情沒有完全徹底辦成之前,我們這樣單獨的見面,怕還是不太好的。」

    「不管是在酒店裡面,還是在酒店外面。尤其是這樣的公共場所。畢竟是人多嘴雜,一不小心就是要鬧得沸沸揚揚的呢。」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用眼睛嚴厲地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責怪她。

    他是一直也有些懷疑,是她把自己和Elsa的事情給泄露出去了的。

    畢竟知情人,或者說是最直接的當事人和知情人,都是只有那麼三個而已啊。

    雖然是沒有什麼直接明確的證據,但要說她是和這起泄密事件沒有半點關係,那樣的話,他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這還不是什麼智子疑鄰那樣的高級黑或者低級黑了。

    就是叫他用最沒有作用的小腳指頭來想,也是會想到一些值得懷疑之處的。

    「所以說,我們要儘可能地減少接觸和見面啊。有什麼事情,最好是就在Facebook上面說就好了。」

    「不過今天呢,既然我們都是一起出來辦事了,而且你都是說了,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真正的朋友的款待。」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找個地方,隨便吃點什麼吧。」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地敷衍你的請求呢。而是我自己的生活習慣問題。」

    「我希望你能夠知道和理解的是,我這個人呢,平時吃飯什麼的,從來都是很隨便喝簡單的。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和要求。」

    他這終於是服軟了。

    雖然表面上還是那樣的冷淡,口頭上也依然是說得那麼的冠冕堂皇。

    但這實質上就是一種讓步呢。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對此,他也只好是在心裏面嘆了一口氣。

    暗暗的想到,自己這樣做,倒並不是在害怕她些什麼。

    比如說單方面中止那說好了的交易啊,或者說是在人前人後大肆散步一些對於他的很不利的一些言論啊什麼的。

    再怎麼確認,眼下他真的就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

    就是覺得她讓自己心煩,還有最好是能夠不和她起什麼爭執,悄無聲息安安靜靜地把這爭端抹過去就好。

    哪裡知道,對方卻是很聰明的利用了他的這一點心思,也好像是能夠察覺得到他心裏面的弱點一樣。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是要反反覆復的逼迫著他做這做那。

    可能這就是他真正吃虧的地方吧。

    對於他這樣的被逼迫出來的邀請,也還是遲到了這麼久,她當然是有些熱切歡迎甚至是歡呼雀躍的了。

    也算是終於實現了她是一個小目標吧。

    不過,他嘴裡說著是隨便吃點什麼,卻沒有半點要去徵詢她的意見的意思。

    直截了當就是帶她去了平時常去的那家烤乳豬店。

    就是大名鼎鼎的Lenchon烤肉店了。

    反正自己也要吃晚飯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要去其他那些不熟悉味道可能又不大好的餐廳呢?

    而且對於吃飯什麼的,他寧願都是要從自己的感受出發的,優先照顧到自己的口味嘛。

    最主要的,可能還是他從心裏面就沒有把這真正當做是什麼朋友之間的招待。

    他的口是心非的地方在於,嘴上雖然是說的很好聽,內心其實就是要首先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她這樣主動來蹭飯的,就只能是順帶著一併解決罷了。

    就像是之前他想到的那樣,就是多添一副碗筷那樣的了。

    只是在這個地方的餐館裡面,可不會是就那樣簡簡單單的就行得通的。

    怎麼得也是要加一道兩道菜的。

    人家這些做生意的,可也是眼睛很毒辣的,算盤也很精明的,知道是要看人下菜碟的。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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